|Dolt|

朝不保夕

我对阳光的需求总是很少,少到差点忘了恒星才是万物之源。

直到南京蒸浮的水汽让霉意从趾尖生长到心肺,我才开始想念北方的阳光,风,或许还有风里夹杂的沙。

原本谁没比谁好上几分,可无奈记忆总是将远在天边深至地底的东西美化,于是帝都的一切都是好的,想得久了,舌尖跟着褪出一层苦味儿。

细想,金陵没有西北风,不会有像胡莎莎歌里那种让人的迷茫和难过,嗓音里揉杂了寒夜大漠的沙,风从百里外袭来,不至刺骨,却还能刮得脸生疼。

沿海吹来的风是潮的,偶尔咸涩,细品则苦。

而即便在这潮气氤氲之间,我仍察觉有寒意由脊椎爬至头顶,彻骨,冷,那是种经久不衰,足够持续一生的冷,就埋在脊髓之间,一丝一毫一寸地浸在血里,多少次新陈代谢也无法淘换。

现在有弯刀剖开,壁垒崩塌,霎时倾泻,就像月光的流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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