|Dolt|

朝不保夕

梦到我的葬礼,万里无云的大晴天,没有唢呐也没有鲜花,穿着黑色衣服人们(也许不过几个)近乎焦急地等待着仪式结束,还有碗筷没刷,还有觉没有补足。

老太太的皱纹愈深了,她的嘴角一如既往的下拉,看不清确切喜怒,但好在不至于快活。那张小时候足够震慑隔壁小朋友的脸被风化成一座几分破败的雕像,从葬礼开始到结束,沉默无声。

还有很多其他的人,身材臃肿面色黝黑的短发男人,长期的不规律睡眠让他的眼球浮肿,被厚厚一层眼袋包裹。

还有一些其他的,记不住,印象不深。

三三两两的人散的也快,中午之前结束了这个无趣冗长的仪式。依旧是晴天,没有雨水和乌云,老狗酒足饭饱趴在院子里晒太阳。

无常的气氛持续到深夜,我看到一个女人,身材适中,样貌平平,血色从暗淡的皮肤上几乎褪尽,嘴唇干裂,血丝爬上眼球,肿成包子。

她手里拿着一只白色的玫瑰,也可能是商贩挂羊头卖狗肉种的廉价月季,但女人的钱总是很好骗,情绪化到极致的更是,她可能倾家荡产,只为一只即将枯萎的花。

她把玫瑰放在我的坟前,可能是个土丘,不会像我一样的那样,骨灰埋进土地或者撒入某一片湖,某一片海。老人们念念叨叨地说着死人住的地方比活人还要贵,却忘了无用的仪式是谁坚持下来的习惯。

她嗓子哑了,撕声说,让我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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